22追妻(七)
秦言在房间里收拾了半天,才勉强把四件套铺好、箱子里的东西都摆好,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打开房门就看到林榕从冰箱拿了袋速冻水饺,正打算去厨房。 “你晚饭就吃这个?” “是啊,我不太会做饭嘛,就吃点饺子随便对付一下。”林榕耸耸肩随意地说。 “那你平时吃什么?” “平时在学校食堂吃啊,有时候也会和同学下馆子,”林榕想了想补充道,“这两天周末所以在家里吃,明天周一,我就去学校上课了,一般我都会在外面吃完才回家。” “这太没有营养了,”秦言抢下水饺袋子塞回冰箱,转身拿着钥匙又开门,背对着林榕说了句,“我出去买点吃的,马上就回来,你别煮水饺。” “不用……”林榕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秦言已经关上门离开了。 这个秦言怎么那么爱照顾人?忙了一天不累吗? 林榕感觉自己找的不是室友,简直像是爹了。但是很奇怪,被秦言这么照顾着,他好像也没有很反感或者不习惯,觉得……还挺自然的? 甩甩头,林榕抛开奇怪的想法,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综艺节目开始看,打发时间。 大约20分钟后,秦言开门回来了,看得出来跑得很急,一向清凉的身上都有了汗。 外面35度的天,不出汗才怪了……林榕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看着秦言把一盒一盒的菜摆在桌上,转身跑去卫生间拧了条湿毛巾出来递给他。 “谢谢,“秦言接过,在脸上随意抹了下,就把毛巾随手扔在桌上,招呼着林榕吃饭,“我下午看到超市旁边有家饭店还挺干净的,进去点了几个菜,你吃吃看,不喜欢的话下次再换。” 这家饭馆是杭帮菜,老板是浙江人,林榕也经常光顾,他心下有些感动,看着秦言还在滴汗的脖子,拿起桌上的毛巾给他仔细地擦汗。 “这家我挺喜欢吃的,辛苦你了,下次不用这么麻烦。” 凉毛巾沾上脖子,秦言觉得很惬意。 老婆给他擦汗,那就更惬意了。 “我等会去洗个澡,你先吃。”他伸手揉了揉林榕的发顶,心想成人形了就是好,可以抱榕榕,还可以摸榕榕,“你周一到周五都有课?” 林榕熟练地打开盖子,拆好筷子:“看情况,每周课表都不太一样。” “你学校离这里近吗?” “很近,走路10分钟就到了,”林榕夹起一块茄包肉,嘴巴咬一口,让酸甜的酱汁充斥在舌尖,舒服地眯了眯眼,“嗯,还是那么好吃!” “那我明天来找你一起吃晚饭吧。”秦言手又痒了,觉得他这副样子可爱极了。 那模样简直就是个贪吃的小老鼠,他不禁开始想,不知道榕榕的本体龙猫是个什么样子,毛是白色的还是灰色的,体型有多大? “你不上班吗?” “我打算这几天去找工作,已经有方向了。” “什么方向?”林榕边吃边问,声音有些含混不清。 “儿童教育方向。” “噗……”林榕一口汤不小心喷了出来,“你要去做老师?” 秦言摇摇头,抽了张纸巾帮林榕擦了擦嘴边的汤渍:“明天先去看看再说,晚上来找你吃饭,等我。” 林榕条件反射躲开,脸往旁边一侧,反倒正好把自己的嘴凑到了秦言的手心,秦言的手指隔着张薄薄的纸巾贴在他嘴角,一瞬间林榕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 这个秦言,怎么一点都不懂男男授受不清呢? ————————— 林榕躺在床上玩手机,脑海中一直有幅画面挥之不去。 他刚刚吃完晚饭,正站一会儿消食,看到秦言洗完澡从浴室走了出来。 如果只是走出来就算了,关键是秦言竟然只穿了一条内裤! 深蓝色的三角内裤包裹着关键部位,前端鼓鼓囊囊的,后面屁股从裤边里露了一半出来,看起来很挺很翘。 上身健硕的胸肌,宽阔的脊背,下身一双大长腿,小腿上全是黑色的腿毛,小腿肚上的肌肉绷着漂亮的线条。 身材好得像是男模特,那里的尺寸也…… 林榕好不容易才移开眼,以前跟刘绪住的时候,刘绪就算露着鸡儿在客厅走他都能视若无睹,现在人家还穿着内裤,在他眼前一晃他竟然都能想入非非。 “不好意思,我忘了带睡衣进浴室。”秦言解释道。 “哦……”林榕眼睛到处乱瞥,心想你怎么还不进房间去穿睡衣,还故意作对似的往他跟前站。 秦言就这么穿着条内裤打开冰箱倒了杯牛奶,走到林榕面前:“来,睡前喝点牛奶。” 林榕不想看着这具身体在眼前晃,赶紧接过,囫囵吞枣地两三口喝了下去,秦言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进了自己房间。 想到这里,林榕发现自己竟然起了反应。 难道真的是太久没有性生活了?自己都饥渴成这样了吗? 他把空调开低一度,拉高被子把整个人蒙在里面强迫自己睡觉。 ————————— 半夜,漆黑的房间里静悄悄,空调已经进入休息状态停止送风,只听到床上那人均匀的呼吸声。这时房门被开了极细的一道缝,有一条很小的青蛇顺着缝隙钻了进来,又轻轻把门带上。 小青蛇一路爬到床上,爬上林榕的右手手腕,熟练地缠了上去。 原本睡得很熟的林榕,突然伸出左手摸了摸右手手腕,摸到小青蛇的身体后,还用指腹反复擦了几下,像是确认什么似的,嘴巴里也喃喃自语。 小青蛇把身体变大一点,头凑到林榕嘴边仔细听。 “颜卿………颜卿………” 听到林榕喊他的名字,颜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变成了人形,把林榕一把搂进自己怀里,亲了亲他的脸道:“榕榕,榕榕,我在这。” 谁知林榕却变得非常不安,他缩在颜卿怀里,摸着空空的手腕,摇着头一遍又一遍地说:“颜卿……颜卿没了……颜卿走了……我找不到你……你在哪儿啊……” “我没走,我在这里,榕榕,你摸摸我,我就在这里。”颜卿焦急地回答,抓着林榕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可他一低头,却看到林榕根本没醒,只是在梦呓。 林榕眉头紧皱,双眼紧闭,不知梦到了什么,语气又变得凶狠起来:“颜卿……你他妈永远都不要回来!” 说完这句,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可林榕放在颜卿胸前的手始终紧紧握着拳头。 颜卿轻轻掰开他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手指,想用自己的十指与他相扣,却发现林榕右手手心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借着窗外的一点月光,他看到那手中握着不放的,是一个小小的青哨。 颜卿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这些年,榕榕都是这样吗? 清醒的时候说不想他,他死了。 睡觉的时候却把青哨攥在手心。 而他此刻除了紧紧抱着林榕,却什么也不能做。 榕榕还会接受他吗? 良久,林榕的呼吸才完全平稳下来。 颜卿终于知道自己的不告而别有多伤人。 “对不起,榕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