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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寝室里的氛围莫名有些诡异,孔代容和赵卓没再经常凑一堆去,各做各的事情,高侪开始疯狂地做题,摸索着陆泱告诉他的方法,尽管仍然不得其法。 陆泱很高兴他们安静了许多,孙明辉也没有总往他身边凑,他觉得世界都变得明亮了。 ……如果闻人上没有来找他的话。 周三早自习下课后,陆泱刚出教室就碰到了闻人上。 闻人上倚着教室门问陆泱:“最近中午没有再待在教室吗?” 看来是中午来找他次次扑空坐不住了。 陆泱摇头:“最近没有,回寝室睡午觉,明天就三模了,想把状态调整得好一点。” “这样啊?”闻人上扫视过陆泱被宽大的校服包裹住的身体,笑了笑,“那今天中午……能待在教室吗?” 陆泱继续摇头:“不能。” 闻人上的笑僵住了,陆泱竟然拒绝得这么干脆? 陆泱没等闻人上发作,继续说:“承诺之所以成为承诺,就是因为它需要被遵守啊。” 陆泱偏头,看着闻人上的眼睛:“你答应过我的,你忘了吗?” 看着陆泱澄澈的双眼,闻人上想起了那天意乱情迷时好像确实答应了陆泱什么……是什么来着? 闻人上皱眉,他想起来了。可这句话和他想做的事完全相反,他就是要尝试着慢慢接受不穿女装的陆泱来矫正自己,如果真的兑现这个承诺,岂不是和自己的目的背道而驰?而且他有点想陆泱了,他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他上前一步,暧昧的气息喷在陆泱耳侧,说:“今天,小小地破个例,行吗?” 陆泱看着他,似乎有点无奈,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拉着陆泱进了楼道走廊最里面的厕所隔间,拉上了栓,跪了下来。 他抬着头看闻人上,是完全臣服的姿势:“今天中午真的不行……我现在给你口一次,好不好?” 闻人上看着跪在他脚边的陆泱,咽了下口水,他再次感觉自己的小腹开始发热,有要抬头的征兆。 这时他忍不住想,他有反应到底是因为这个人是陆泱,还是因为他会在这时想起陆泱穿女装的样子? 之前陆泱问的那个问题终究还是在他心里扎了根,经过时间发酵又发了芽,开了花。 闻人上看着陆泱漂亮的眉眼,他没见过这个角度的陆泱,这让他看起来尤其顺从、温驯。 闻人上抬手,抚上陆泱纯黑柔顺的发,把头发在指尖绕了两圈,顶了顶胯,把裆部往陆泱唇上凑。 陆泱没躲,他用手揉弄着闻人上的裤裆,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一边舔一边不经意似的抬头看了闻人上一眼。闻人上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下冲,陆泱……陆泱是个实实在在的骚货。 可他还是没能完全硬起来,阴茎要硬不硬的,很难受。闻人上有点失望,但这其实已经很好了,总比毫无反应强。 一中春夏有两套夏季校服,一套休闲的POLO衫配运动裤,一套正式些的衬衫配西裤,今天闻人上穿的就是衬衫这套。陆泱利落地解开闻人上的皮带,裤子往下一扯,露出闻人上纯黑的ck内裤。 陆泱不急着把内裤脱下来,他先用舌头舔湿了包裹着闻人上性器的那一圈肿大,然后伸出舌尖,开始在龟头处的边缘打转,闻人上急促地呼吸,他知道陆泱的口交技术很好,但这刺激还是过于强烈,他忍不住哼出了声。 陆泱停下来,笑着抬头看他,眉眼弯弯的,他用有点沙哑的声音低低地说:“不要叫出来,会有人听见的。” 闻人上出了些汗,他抓住陆泱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问:“你害怕吗?” “我不怕。”陆泱把内裤退下,揉弄闻人上两颗两颗脆弱敏感的睾丸,“如果你想,也可以叫出来。” 如果你不怕被谁抓住,发现你阳痿的话。 闻人上此刻有一种自己被陆泱掌控着的感觉,可分明他才应该是主导的那个。 他尽力克制自己的喘息,不想在陆泱面前显得这么不禁逗弄,实际上他就是这么不禁逗弄。阳痿的人疯狂地渴望性快感,性刺激对他们的意义无异于毒品之于瘾君子。 陆泱张嘴把闻人上看起来有些可怜的阴茎含进了嘴里,哪怕不能完全硬起来,口交也能给闻人上带来很大的快感。 陆泱控制头部来回绕着圈,小心地收着牙齿,收缩口腔,紧紧地缠绕住了闻人上的龟头和茎身,用舌头轻舔过闻人上的尿道口,闻人上终于还是没忍住叫了出来。 陆泱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他尽力地吞吐着,这个尺寸对他来说吞到底并不吃力,他感觉到闻人上的鸡巴更硬了些,但还远远没到能正常操他时的尺寸。 陆泱的心思有些飘远了,他想,有点可惜,这个人如果不是ed的话,完全勃起时的性器官还是很够看的。 但他并不同情他。 闻人上没有察觉到陆泱的不专心,他已经被陆泱给弄得七荤八素了,下意识地按着陆泱的后脑勺在他口腔中冲撞,陆泱的口腔湿热、紧致,让他欲仙欲死。 陆泱加大了吸吮的力度,舌头不断在闻人上的马眼处打转,同时伸手抓住两颗睾丸轻轻揉捏,闻人上忍不住了,他抖了抖,顶着胯想在陆泱口中射出来,陆泱却突然伸手卡住了闻人上的阴茎底部。 闻人上射不出来,鸡巴涨得难受,却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陆泱抓着的是他的命根子。 闻人上抓着陆泱头发的手使了点劲,他问:“宝贝儿,你干什么……” 陆泱分明在做着淫乱的事,眼睛却是清明的,他轻声说:“这次是破例,例外是不能经常发生的,对吗?” 闻人上出了不少汗,他点头,说:“对。” “嗯,”陆泱撸动着闻人上又萎靡下来的性器,低着头把发璇留给闻人上,“你不要骗我,上次答应我了,‘只操穿女装的陆泱’,对吗?” 闻人上咬牙点头:“对。”陆泱的手法很重,撸得闻人上痛中带麻,但他奇异地得到了巨大的快感,鸡巴在陆泱手里抖了两下,颤巍巍地射在了陆泱手心里。因为没能完全勃起,所以没有射出多少东西,大部分是透明的前列腺液。 闻人上靠着墙大口喘气,陆泱从裤兜里拿出纸巾把手擦干净,又简单地清理了一下闻人上疲软下来的性器。 闻人上感觉眼前白花花一片,还没能回神。陆泱站起来时晃了晃,跪在坚硬的地板上让他的膝盖有点痛,尽管闻人上十分钟不到就射了。 “可以了吗?你感觉怎么样?”陆泱问得轻轻巧巧,好像刚才不让闻人上射的人不是他。 闻人上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被人口射的体验很新奇,但他不讨厌,尤其是这个人是陆泱的时候。 闻人上揉着陆泱的脸,亲吻他的唇,陆泱的嘴里有他的味道。 他说:“宝贝你真棒。” 陆泱笑了笑,他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你休息会儿,好了就回教室吧。” 他拉开隔间的门,漱了好几遍口,然后回了教室。 这时候自然是错过了打铃时间,化学老师董乐天诧异地看着陆泱,问:“陆泱你……你去哪儿了?怎么会迟到?” 他从来没有见过或听那个老师说过陆泱上课迟到,没想到第一次迟到是在自己的课上。 陆泱不好意思地说:“老师对不起,我好像早饭吃了什么东西,拉肚子了。” “哦,原来是这样,进来吧。”董乐天想,如果是因为这个迟到,倒是情有可原,“陆泱,吃东西要小心一点啊。” 陆泱点头:“谢谢老师,我会注意的。” 陆泱回了自己的座位,拿出课本和作业,高侪眼睛盯着讲台上的老师,身体向陆泱这边倾斜,他问:“小陆,你吃什么东西了啊?居然会拉肚子?” “我忘了。”陆泱轻描淡写地说。 “?”高侪偏头看陆泱,发现陆泱的嘴巴特别红,“你是不是吃辣的东西了?嘴巴红成这样。” “嗯,吃了,不太好吃,差点吐了。”陆泱敷衍地说,“老师开始讲课了。” “噢噢。”高侪赶紧坐好,专心听课了。 孙明辉盯着陆泱从教室门口进来又回到座位上,看陆泱红得不太正常的嘴唇,挑了挑眉。 中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后,陆泱照常在教室里待着写作业,等着时间合适了到食堂打饭,不知道为什么孙明辉却一直没走,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什么也不干,就盯着陆泱看。 陆泱叹了口气。他不知道孙明辉能别扭成这个样子。 陆泱把卷子上的题写完了,站起来准备去食堂打饭,结果孙明辉就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走到食堂门口,陆泱转身看着孙明辉问:“怎么了?” “啊?什、什么怎么了?”孙明辉有点手忙脚乱。 “你……你跟着我,有事吗?”陆泱问。 “没事就不能跟着吗!”孙明辉恼羞成怒,“再说、再说我也不是跟着你啊!我是来食堂吃饭的!” “好吧。”陆泱不再刺激孙明辉,他到自己惯常打菜的那个窗口,打了份素菜找了个位置坐下,孙明辉又跟过来了。 孙明辉紧皱着眉头看陆泱餐盒里的一片绿色:“你中午就吃这个?” “嗯,对啊,怎么了?”陆泱夹起一片青菜放进嘴里。 “我总算知道你怎么进的医务室了……”孙明辉小声说。 “你说什么?”陆泱没听清孙明辉的碎碎念。 “我说!”孙明辉把陆泱的餐盒拿起来扔进垃圾桶,“别吃这些让人根本提不起食欲来的菜了!我带你去校外吃。” 陆泱摇头:“不用了,我吃这个就可以……”而且现在怎么出校?他有点心疼孙明辉的浪费。 孙明辉恶狠狠地瞪着陆泱,突然伸手钎住了陆泱的下巴:“别逼逼,听我的。” 陆泱闭上了嘴。 孙明辉拉着他出了食堂,走捷径到了……陆泱之前翻墙出校门的那个地方。 “……”陆泱看着熟悉的花坛和墙面。 “喏,”孙明辉指了指,“我们翻出去,我请你吃好的。” “不太好吧……这是擅自离校。” “什么擅自不擅自的,再说了,谁敢抓我?”孙明辉有点不耐烦,“你别这么磨磨唧唧的,快翻。” “我翻不出去。”陆泱说。 “很好翻的。”孙明辉给陆泱演示了一遍,他三两下翻上去,蹲在墙头居高临下地看陆泱,“你得有借力的东西,踩着花坛使劲蹬一下墙就蹿上来了,很容易,会了吗?” 孙明辉看着陆泱有点为难的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说你们这种人,能不能不要脑子里全装着学习学习,好歹也把技能点加点在运动上啊。” 他跳下来:“你!站花坛上,我驼你上去。真是的,好歹是个大学霸呢,翻墙都不会……” 陆泱反驳说:“学霸为什么要会翻墙?” 孙明辉被陆泱噎了一下,气急败坏地说:“学霸为什么不会!我就会!我还是年级前五十呢!最高的那次年级34!!” “……”算了,算了,陆泱劝自己,不与傻瓜论长短。 孙明辉托着陆泱的屁股,让陆泱把手扒到墙头:“蹬一下腿,蹬腿,蹬腿!!” 陆泱跟没力气似的,孙明辉完全没想到陆泱居然也有这么不擅长的一面,累死累活总算把陆泱给托上了墙头。 孙明辉抬头看着陆泱说:“我真是没想到啊羊羊,你也有这么笨手笨脚的时候。” 陆泱低着头看他,因为背光轮廓像镶了层金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脸笑得很好看,孙明辉没见过他这么笑,阳光单纯,可可爱爱。 他从淡漠没有温度的冰雕变成了红尘俗世的一员,又好像游离于红尘之外。 这一刻孙明辉很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的声音,很急很重,他愣愣地想,我他妈完蛋了。 陆泱看着孙明辉爆红的脸,跳下了墙头给他一点缓冲的时间,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孙明辉没愣太久,他回过神来,第一个反应是有点失落,他喜欢上陆泱的时机实在是太不合适了。陆泱不是完全属于他的,他也不知道怎么样陆泱才能完全属于他。 他翻上墙又跳下去,扯了扯陆泱的袖子,并不看他:“喂,走。” 孙明辉带着陆泱到了一家学校附近他常去的中餐馆,点了四菜一汤,点的时候陆泱一直说不用点这么多,孙明辉本来就心烦意乱,急了就吼人:“你他妈烦不烦?!别吵!反正是我付钱不是你付钱,你急什么?” 陆泱不说话了,只是表情看上去有点伤心。 孙明辉意识到自己有点凶,想要挽回一点自己在陆泱心中的形象,尽管可能他在陆泱心里的形象已经碎成渣了:“不是……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脾气有点急,我不是故意的。” 陆泱轻轻点头,不看孙明辉:“嗯,我知道。” 孙明辉沮丧地攥紧拳头想砸墙,他觉得自己现在就跟个傻逼似的,但他总算忍住了,没有表现出更加暴戾的一面。 两人沉默地吃完了饭,孙明辉想领着陆泱重新翻墙回去,但陆泱说什么也不肯了:“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我不想翻墙了。”主要是不想翻墙被教务部主任抓到,他不好解释。 孙明辉思来想去,领着陆泱到一家奶茶店,点了两杯奶茶。 陆泱看着奶茶店的店名,歪了歪头。 孙明辉看着陆泱的反应,问:“怎么了?” 陆泱把吸管插进去,吸了一口:“我在这家奶茶店做兼职。” “真的?那还挺有缘。”孙明辉说。 “是啊。”陆泱眯着眼睛又喝了一口,“谢谢你请我吃饭和喝奶茶。下次你来这家奶茶店,如果是我在值班,可以给你专门做一杯奶茶。” “你还会做奶茶啊?”孙明辉为自己发现了陆泱的新技能而欣喜。 “会的。耳濡目染的就学会了,也没有多难。” 孙明辉看着陆泱喝奶茶喝得眼睛都眯起来,样子很可爱,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发。 孙明辉无厘头地想,如果……如果真的喜欢上了陆泱,好像也不错。 陆泱和孙明辉在奶茶店里待到开校门,跟着走读生一起进了校。学校在某些方面管得很松,有很多可以钻空子的地方。 进了校园之后,陆泱自觉地离孙明辉远了点,孙明辉刚刚才确定自己的心意,现在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他想把陆泱扯到自己身边来,又觉得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整个人都气鼓鼓的样子。 但陆泱才不会哄他。孙明辉需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体育课,陆泱没有跟着孔代容他们到器材室,他说:“明天的模考很重要,今天就算了,可以吗?” 高侪其实没什么所谓,他要看孔代容和赵卓的想法。赵卓和孔代容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决定,给陆泱一点自己的空间,他们并不希望在陆泱眼里自己的形象是独裁而霸道的,虽然事实就是如此。 陆泱得了空,拿着习题册到了体育场外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小心地避开了有情侣约会的地方,扯了张草稿纸垫在屁股下坐着,在草稿本上写着些什么。 孙明辉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出来了,又不想显得自己过于殷勤,在距离陆泱三四米的地方坐下,自以为隐蔽地偷看陆泱。 孙明辉喜欢上一个人的行为模式很幼稚,表现得像小学生,努力地想要引起心上人的注意,不管是以什么方法,哪怕是并不合适的。他是家中的独子,父母家都有权势,对他溺爱得过分,他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养成了暴躁自我的性格,要什么有什么,这种喜欢上什么东西却不能马上得到的感觉,他是第一次体会。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好像被一根绳子吊在半空中,踩不到地没有实感,有点惶恐,说难受也没有很难受,他不能十分准确地描述出来。 孙明辉不懂要怎样去喜欢一个人,没有人教过他。他在家里就跟个小霸王似的,上了学之后更是如此,看哪个小朋友不顺眼就跟他打一架,或者更准确些,把他打一顿。反正爸妈永远不会骂自己,怎样都能摆得平,他又不怕,直到上了高中,到了这个二代扎堆的学校,他才收敛一点。他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孩不是很感兴趣,相比之下,他更爱篮球和游戏,十七年来,他没有喜欢上过什么人,就连一开始把陆泱拐上床,也只是想试一试和男生到底是什么感觉而已。 一开始的时候,他怎么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喜欢上陆泱。孙明辉很多时候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就连考进年级前五十,也只是因为无法忍受别人说他只会打架而已。 可他总不能把陆泱打一顿吧,这能解决什么问题? 孙明辉愁得叹了口气。他太着急了,前脚喜欢上陆泱,后脚就希望陆泱马上喜欢上他,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何况他对陆泱做过的那些,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一笔勾销的,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伤害过陆泱,并且现在也在伤害着。 他不懂得。 陆泱没有搭理孙明辉,他觉得孙明辉现在的状态过于亢奋,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他在白纸上写写画画,几个人名在纸上被圈起来又连成线、打上箭头,他在箭头下方写下注释,一边写一边思考,等把思路理顺了,他把这页纸扯下来,撕碎了揣进裤兜里,准备打个盹。 他有点困,中午没睡午觉让他没什么精神。陆泱把膝盖支起来,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搁上面,把眼睛闭上了。 白璐走出体育馆找到陆泱时,看到的就是一幅陆泱把自己蜷成一团闭着眼睛睡觉,孙明辉侧着头目不转睛看他的画面。 白璐没有走近,她站在远处看着这两个人,默默看到了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