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戏水(温泉play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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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淡淡的血与火与风,这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个难得有趣的梦。 我站在院落的某个地方,好像已经和角落里缺口的水缸融为一体,视角一成不变,好在足够清晰。 那个小男孩的脸上沾着灰土,手上有血痕,那是什么留下的?铁索、镣铐?不甚明晰。官兵把他从母亲旁边毫不客气地拽开,这些人对着结局注定的阶下囚发出一阵杂乱无章的嘲笑。女人维持着贵女最后的体面,尽量平静的与自己的儿子告别,眼泪却从眼角滑下来。 那个男孩——我亲爱的兄长被人拉扯着,被迫扭头走开了。周围的一切都逐渐模糊,慢慢的,官兵消失了,他手上的链子也不知何时解开了,他却没有回头,也仿佛没有疑问,只在熊熊的火焰中行走。火焰伤害不到他,他也不能触碰火焰形成的坚墙,他行走着,一直向前,步履不停,好像意志足够坚定,眼神中却透着股奇异的茫然。 ……是的,是的,就是这个。 我最开始喜欢的就是那种眼神。 …… 我睁开眼睛坐起身子,偏头对睡在我身侧的赵定深进行了片刻观察。 兄长轻皱着眉头,嘴唇偶尔极小幅度的翕动,发出一些细小如蚊蚋的模糊字眼,这甚至算不上梦话。他看起来睡得不是很安稳,不过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他那个倒霉的童年给他烙上的印记也不只有这一个,他在那个斗兽场里呆了多久呢?其实好像算下来只有月余,但是这样的疮痕却像个火钉,楔在他的血肉里,难以拔掉。 只是到底习惯了。 最开始我同他睡觉,我睡的舒坦,他却只能将就着合上眼睛,眼下的青黑一日重过一日,脸上的笑容都不能再维持,我还记得我把药碗扔到他手边,他下意识打一个哆嗦,眼神却迟钝地漂移过来,散乱没有一个焦点。且看现在,我坐起来动作不小,他翻个身,但是也没有被我的动作弄醒。 我低低地笑出声来,甚至忍不住想到,如果某一日在用早膳时同意爹娘以前的说法,要折断我亲爱的兄长的翅膀,关在后院里成为我的禁脔…… 会怎么样呢? 我爹大概不置可否,让我猜一猜,我娘只会慢吞吞的喝完手里的小碗汤,然后问我:“你终于想通了?” 我的兄长,我亲爱的、从小伴我一起长大的男人,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得意的、赖以生存的身份再次一朝失去,再次跌入谷底,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包容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吗,或者会怒火中烧,狠狠地掼碗在地上,像条疯狗一样扑过来要咬死我,还是会像当年那样的迷茫? 大概是因为我坐着的时间实在有些长,我的兄长终究是醒来了。 “……你怎么醒的这么早?” 大概是因为刚从睡梦中醒来,他的声音略有些嘶哑,我的兄长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下意识的为我顺了几下背。 今天无风,天气尚好,雪张早早支起一点窗户,又添了炭盆,在不会让屋里寒冷的同时换换空气。我看着窗外随意开口说道:“没事,刚才有几只小鸟儿飞过来,在那边叫个不停,把我叫醒了。” 兄长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蒙,穿着亵衣就要翻身起来下地:“怎么不喊我?——我去把它们赶走。” 我忍不住笑起来,扯住他的衣角。 “没关系,雪张已经把它们打跑了。” 我拉住他,他就顺着我的力道躺下来,不再开口,只静静看着我的眼睛。我好爱他这个眼神,为什么有这样一种不设防的感觉呢?明明是个心思沉重的人啊,真让人想要痛痛快快的打碎掉。 ……我扶额笑了一下,大清早的,就是容易生出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迎着他的目光,我笑吟吟地凑上去亲吻他的脸,对他说道:“不妨事,现在还早着,你再睡一会儿吧。” —— 说着是让兄长再睡一会儿,结果我闲来无事,手头也没有半册杂书可读,还没过一盏茶的时间,竟也昏昏睡着了,这一觉并未会晤周公,睡得反而比昨晚更沉,中途兄长轻手轻脚的离去也没有扰了我半分,这次醒来已彻底日头高照,辰时将过。 简单梳洗,我想了想定下的日程,干脆叫雪张早早备下吃的,就当早食并午膳一起用了,午时就乘一辆小马车出了门,我和兄长乘车,雪张随侍打马。 去泡泡温泉,不必带什么人,何况楼山离京城实在是近,连带出城一块儿不肖一个时辰就到。 楼山以温泉闻名,山上温泉占地自然很大,从不到半山腰就零星分布着泉眼,一直到山顶,自然生长的树木将其分成天然的十几个片区——虽然这么说,事实上只有山腰及以下的几个温泉池才对外开放,在那之上的地方都起了个似是而非的名字,高价卖给了京城中的权贵。 比如说向西最高的那个就叫做“栖霞流景”,只是因为能清楚地看到夕阳西下的美景罢了,现在的主人是都灵烨。而我的那个在偏下一点,叫“循天两仪”,顾名思义,有一冷一热两口泉池,买下这东西原因无他,只是前些年为了调养身体,近年效用实在是愈发有限,反而变作了一处纯粹的玩乐之所。 我喜欢这地方,不仅仅是温泉水好,服侍的人也很能管得住眼睛和嘴,进门时的侍女是我之前从没见过的新人,却也在得到不需要贴身侍奉的答案之后,便好似变成了一棵枯树,既不讲话也不动弹,对一对男女同时踏入泉池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雪张则比她近一步,停在二进的小院门前,去为我们准备一会儿要用的衣物和别的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 “兄长,来啊。”我走进温泉,弯腰摸了下水,这一池泉水温热,和冰冷的泉池隔着一条不算太宽的石路,步子迈大些,一步便差不多能跨得过。 我先迈入温泉池子里,温水熨帖的我打个哆嗦,浑身都舒坦,他也在一边坐下,只是并没有像我一样直接坐在水里,而是坐在一旁,水只浸到脚腕再往上些。 “下来点,”泡了一会儿作享受,我感觉到热气腾腾地扑在脸上,又见兄长已用脚搅水玩打发时间,便招他,笑道,“你倒是来玩水呢。” 他从岸边下来,慢慢屈身入水,半走半游过来,黑发散开在身后仿佛一尾游鱼散乱的尾鳍。 我招他来我身侧,要他趴在一边好做前戏,两指撑开兄长的后穴,最近床事不少,他在更衣时又自己简单做了扩张和清洗,是以还算轻松,他轻轻“唔”了一声,换上手肘撑着,我便接着揉捻穴口。 “直接……进来吧、唔……”还没过一会儿,赵定深就低下了头,喘息令后背上下动出一个明显的弧度。我并不着急,只拍了下他的屁股,看着那猛然颤动的红痕慢条斯理道:“兄长你净说些怪话,用水作润滑,一会儿你定要叫痛了。” “没事,不、不会叫的。”他的腰有些软榻——这或许是由于我在他后穴中动来动去的手指——嘴上倒是不输阵,咬得且死呢。 “说了不行就不行。”这点上没什么讨论余地,我才不听他蹿腾。李玉铮身体好,就算头一天起不来床,第二天鸡鸣一打头声,照样生龙活虎满地乱窜,赵定深可不一样,文人的身体哪里经得住折腾。 我耐心取油膏涂了,终于扩张完成,穴眼微张,边儿上一应都是通红。我忍不住起坏心,撤了手换上真家伙,一下往前顶,他还正被热水嘘的闭眼,半点没防着,唔一声,身子向前扑,半是我的手拦着,半是自己的胳膊支着,到底没直接扑倒。 里边的温度自然只能让玉势去享受,不过每番动作我与他相贴的地方就已足够,水温养的极温热的肌肤溅上热水,又随着快速的动作带起的风变凉,啪的打碎在我们二人身上。我舒舒服服的动了十几下,看他断续喘息,手上也不闲着,一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已经伸在他胸前玩弄起来。 “啊、啊啊……”他口中发出一点不成字句的音调,手肘快要撑不住,只是干在那里使着力气——要我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他常一工作大半天不活动一下腿脚手腕。 我好意帮他一把,于是从里边退了出来,这个动作连动泉水,漾起一串涟漪。兄长好像溺水后骤然能够呼吸的人一样喘了几口,闭了闭眼睛又忍不住回头看我。 我低声哄他:“转过来,好不好?” 他偏头觑着我,半眯起来的眼睛里看不出来是有泪还是因为水汽升腾,总之含着粼粼波光,看起来就有些头脑发晕,因此也没有第一时间对我的话做出反应。 我忍不住笑了下,兄长这时好像只冬眠刚醒的松鼠,刚从冗长的梦境里醒来,对万事万物都存着一层隔膜,因此反应要慢上个半拍也并不算奇怪。 我扶住他,助他翻过身来,直接坐在岸边,两脚无处安放,我欺身而上,他便顺理成章两腿环在我身侧。这个姿势好使力气,不如说他一使劲儿,好像就把我往里推一样爽利。 “嗯……呃啊……”他仰起头,快要到达高潮,两条腿在我的腰上绞地死紧,手抓着我的肩膀,要不是似乎他已经有些脱力,我毫不怀疑肩膀可能会被抓出一道痕迹来。 挺动腰身,在紧里边一撞,兄长的脖颈绷直了,好像自愿引颈就戮的一个囚犯,白浊射在水里,顺着引水的竹管漂走了,他的腿放松下来,上半身直接仰倒在温泉岸边,沉沉呼出一口气,黑发湿漉漉的铺在身下也不顾了。 我心满意足,只是想要起身却不方便起来,因为兄长的腿还环在我边上。 我有些奇怪,又有些好笑,不免疑心他在冲我撒娇,便冲着他腿上捏一把,他却依旧不动,只一咬牙,狠狠打个战栗。 我觉出不对来,不敢再动作,只向他问道:“怎么?有伤到哪里么?” 兄长嘶地倒吸一口气,在我的目光下沉默了片刻,才有些难堪的开口:“……怕是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