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读作攻1写作正牌受
毕竟来到了以前只存在于玄幻中的修仙界,聂世云在屋子里时没觉得有什么可激动的,出了门见到的一桩桩新鲜事却让他很快就沉浸其中了。 云清阁千年前也是底蕴富足的大门派,以炼器远近闻名。可时过境迁,门派没落,不说挤入四大门派,就连立足于小门派之间也完全是靠的一手老本行,炼器。 此时的云清阁比起高不可攀的修仙大派,不如说更像个土地主。当然这依旧不是凡人可以企及的,只是对聂世云这个不懂古人规矩的现代人来说,相比之下显得更亲和一些。 “聂少啊,好久没见着您了!” “这不是聂少吗?” 聂世云在云清阁山脚下的市集闲逛了不过两柱香的时间,却已经被认出来叫住好几次了。原主本来就贪玩,花钱大手大脚,是这些酒楼和古董店的老主顾。他在山上闭门不出的这些日子在聂黎的掩饰下,只被人以为是在闭关。 聂世云从来了这个世界后只吃过辟谷丹,味如嚼蜡。虽然没有了生理上的需求,但他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有精神上的追求,于是来到酒馆点了不少灵食,打算将这阵子的缺口都吃回来。 本以为以这群修士不食五谷,灵食也不会好吃到哪里去,没想到味道却比聂世云想象的好上一百倍。 他此刻将什么灵根,修为抛在了脑后,单纯作为一个来旅游的穿越者,坐在风景绝佳的靠窗雅座,好好地体验了一把美食美酒。 看到账单的数字时,聂世云心里犯怵了一把。说到底他不是聂黎真正的儿子,冒充“聂世云”还花人家爹的钱,聂世云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吃完饭后他就在铺子里走马看花地看过去,再没有真的出手买什么贵重的物件。 这样散着步,聂世云走进了城里最大的灵草铺子。一进门他就被扑鼻的灵草气息充斥了嗅觉。因为之前聂黎给他送去的灵草味道着实奇妙,聂世云抱着好奇心回忆着那个味道,想要试着找出那草药液混杂了些什么原料。 他在店中兜兜转转,找出了一两样觉得相似的就再也没有头绪了。也许在炼器方面他有些天赋,但显然在灵草方面,聂世云不是这块料子。 正当聂世云想要放弃这项挑战离开时,他抬起头,目光完全被身旁的一袭白衣吸引了。云清阁应该是没有这样的修士的。那人容貌英俊,眉眼之间神态柔和,正彬彬有礼地与柜台里的女性交谈着,从头到脚完全担得上“君子如玉”这样的修饰。 聂世云心想,如果在现代让大部分人来给“古风男主”这个设定一个万用的造型,大抵就是这样的了。 也许是聂世云未加掩饰的目光停留了太久,青年转过头来,两人视线相交。 虽然在修士界住了几天,云清阁中也不乏容貌英俊的同门,但此刻恰好被击中好球区的聂世云还是内心猛颤了一下。 “抱歉,前辈,是我失礼了。”这样盯着别人的确不礼貌,聂世云大方地承认错误。 只是没想到对面的那人神色一凛,刚才的温润一扫而空,颇为不快地盯着聂世云。聂世云心里打鼓,难道这位青年是那种看起来和善,实际上脾气很差的类型吗?他不过多看了两眼,还主动道了歉,不至于被这样记恨吧? 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在被用不善的目光打量,聂世云尴尬道:“前辈,这是怎么了。” 没想到眼前的青年却大出所料地一步跨到聂世云眼前,淡淡地笑了——尽管聂世云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笑意。 “你想耍什么把戏?” “……”太近了。聂世云心想。 “铭玉一直都觉得很困扰,你寄来的东西他一样也都没有用,都交给了映月派。我想你也不必继续自取其辱了。” “……?” 眼前风华绝代的青年放完“狠话”,一甩衣袖便转身离去了。 “翟、翟前辈,您的灵药!” 刚刚打包好东西的掌柜一抬头就看到最后的这一幕,慌乱不已,看了看手上已经付过钱的灵药,又看了看出了门就仿佛一阵风一样消失的背影,犹豫再三还是追了出去。 聂世云站在原地,反应了好久才从刚才的话语中和掌柜的反应推论出一个结果。 那人,正是故事中段铭玉的第一个攻,也是他师出同门的师兄——翟白容。 是映月派为人所信赖的优秀弟子,也是作者口中的标准系“温柔师兄攻”。 原主骚扰段铭玉的时候早就被翟白容记恨上了,自己却没有认出这个所谓的“情敌”。回想一下刚才的行为,在对方的眼里怎么看都是挑衅。聂世云无比尴尬。 他曾经在看这类的时候吐槽过作者这样不要钱一般给主要角色堆砌外貌设定,放在现实生活中该有多么惊为天人。而事实上他也终于看到了。 的确就是很惊为天人。 如果不是还和段铭玉有些许瓜葛,自己这个炮灰也许连“容貌端正”这样的设定都捞不到。聂世云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以后如果再在这个世界看到一看就容貌不凡的男人,一定要离远一点,八成和段铭玉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后来掌柜有没有追上翟白容。聂世云在店里站着只觉得周围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在外人眼里他可能是才是寻事挑衅的那个。 聂世云如坐针毡,向店里的人道了声不好意思就匆匆离开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也没有了玩乐的心情,直接踏上了归途。他本来打定主意避开段铭玉这个命硬的主角,包括他身边的一票后攻,可没料到出师不利,一上来就和翟白容撞了个正着。 心里暗暗祈祷着,自己不要因为这件小事又被扯回下场悲惨的主线中,聂世云不安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云清阁不久,他的父亲聂黎就匆匆赶来。 “早知道就不让你离开了。本以为只有段铭玉来了,没想到曲前辈的大弟子翟白容也在同行之列,对方到得晚了些,你没打上招呼。” 是,因为翟白容之前在逛灵草店,还和自己装了个正着。招呼也勉强算是打上了,只不过气氛有点僵。 “我和他打什么招呼。”聂世云揣摩着原主的态度闷哼道。 聂黎气不过,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我知道!他和你看上的那个段铭玉关系亲密。但毕竟那是映月派的大弟子。这要是说出去,就是你礼数不周。我们这些小门小派的,有时还是要仰仗那些大门派的。” 聂世云闷声应是,但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聂黎拿他没办法,念叨了两句就走了。 聂世云在心里暗道,旁观者清。他作为读者是一清二楚,可这会儿书中的当事人们,有谁能够知道翟白容这样的天之骄子还会陆陆续续地出现三个,且都对段铭玉死心塌地?此时还不甚起眼的段铭玉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悠闲地过了几天小日子,突然被拉入了主线剧情,聂世云内心警钟大作。他仔细回忆起来原作的种种,试图推算出自己首当其冲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