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二日，白远舟和师父几人被村民带着去往他家。入室内环顾四周，很是简陋。敞开的木桶里，只剩一点点稻米，掉漆的墙壁生着点点霉斑。墙角的床上坐着一个瘦弱的妇女和一个营养不良的孩子。见生人来，更往床角瑟缩了。

    “这些山贼或许有马，我们得在前面布置一些陷阱。”师傅说。“我觉得应在水井附近也布置一些陷阱。”白远舟补充道。她令师弟去割了稻草，在路口挖了一个九十尺的深坑，然后用稻草夹杂着树枝铺在路上。白远舟上去跺了几脚，说：“我这种重量并不能使这种厚度的稻草陷落，但若是加上一匹马，这足以成为第一道阻拦的关卡。”

    然后他们去了水井边，在两根小树的中间用细细的麻绳做了一个圈。处理好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他们回到农民小屋里，那农民自顾自啃起馒头，妇人带着孩子走进另一个房间。师父说：“今夜我们就在这歇着，以免山贼半夜偷袭。”其余人答应着，问农民有什么吃的，农民躲避似的摇摇头。师弟上前两步，说：“我真饿得慌！平白竟给你们卖命。”农民眼神不住地闪躲，不时往一处藤壶瞄过去。师弟走到那藤壶面前，打开一看，说：“好啊！老东西竟把柿子藏在这！”他拿了三个红亮红亮的柿子给师父他们吃，白远舟吃了起来。

    农民大叹一声，裹上一件厚厚的棉衣。师父数人席地休息。

    清晨天蒙蒙亮，鸟儿叽叽喳喳叫了几声，随即一切陷入安静。白远舟睁开了眼睛，看见灰尘飘浮在晨曦的光里，她悄悄摇摇旁边的师父，说：“来了。”外面的山贼头子见地面铺着一层稻草，走上前去，踩了两脚，转头对其余的山贼说：“这里有陷阱！大家绕过去。”他们逼近了山村，山贼头子喊道：“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把你们的粮食拿出来，否则性命不保，老子杀了你们全家！”

    师父说：“华予，备刀！”白远舟将刀递到师父手里，数人一起从房间冲出来，白远舟守在门口手持三窍八环白骨鞭，见有山贼从侧面左右包抄进入，将她逼入墙角。她抬手便是一鞭，打得右面那贼皮开肉绽，鞭身的反钩带出一道道锦缎，白的、红的、黄的，流了满地。转身反手再一鞭，打得左面那贼脑袋瓜子活似开瓢的西瓜，飞出三四米远仍汁水四溅。但她毫无内力，无法突破重围，两边僵持不下。

    见师父那头，三人擒贼先擒王，师父率先从空中突破重重防线，手中长刀直取那贼子人头，贼子手举长枪“锵”一声挡了下来。

    “今日有我在，容不得你小贼肆意屠戮无辜！”

    山贼笑道“哪来的臭孩儿，敢阻你爷爷我的大事！”他被师父外表迷惑，虚晃三招，竟被长刀劲风划破右脸，山贼登时怒发冲冠，双眼似要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