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分娩
“呼呼…啊啊…好痛啊…啊啊…”林郁阳躺在床上，发丝散乱，硕大胎腹在锦被下高高的隆起。自从妹妹完全托生入腹后，本以为不多久孩子便要出生，没想到又拖延月余。足月过后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林郁阳到后来由于胎腹巨大，下床都艰难。殷卓为此焦虑不已，终于到了快十二个月的时候，林郁阳腹中的胎儿开始发动要出来。 正常的宫缩间隔应是由长到短，逐渐增加的，林郁阳一开始便感到急风骤雨般猛烈的疼痛。腹中的胎儿毫不怜惜母体，横冲直撞，每一波都是要生生痛死林郁阳的架势。林郁阳是第一次分娩，不疑有他，只当这是这是正常产痛。 “我的肚子…啊啊啊……痛死我了…”他隔着被子，双手捂紧肚子，痛苦的地叫着：“呃啊…我什么时候才能生…啊啊啊啊…孩子…不肚子好疼啊……” 产婆不时检查他的下身，宫口开的极慢，似乎完全没有为孩子的降生做好准备。孩子的位置是很靠下，但是胎儿却只在宫口附近徘徊，迟迟不下去。见林郁阳叫的惨烈，只当是小公子精贵，没受过罪，“公子是头胎，宫口开的会慢些。现在切不可胡乱用力，白费力气啊。” “呃啊…啊啊啊…真的好痛啊…我…受不了了…啊啊啊…孩子踢得我好痛啊……”肚子里的孩子仿佛不知疲倦，顶的林郁阳肚子海浪一般起伏。殷卓坐在床边，用毛巾为他擦拭着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水，安慰道“郁阳，很快的，孩子生出来就不痛了。” “啊啊啊……痛啊…孩子……孩子为什么还不出来……啊啊…呃啊……”林郁阳双手捂住腹部，试图固定住乱动的孩子，却毫无帮助，他只能无助地哀嚎着，“啊啊…我的肚子…啊啊…要破了……啊啊啊…好痛……” 阵痛开始到现在已经快一天，林郁阳就这么在床上干疼着。宫口终于慢慢开全，只是孩子依然没有入盆。接生的产婆也开始着急，“不如公子下来走动走动？” 由于胎腹巨大，每次起身林郁阳都痛苦万分，此时他十分不情愿，哀求道：“我真的走不了…啊啊…让我呃…躺着生好不好呃啊…啊啊…”殷卓也是不忍，但也知道多走动能让孩子早点下来，劝道：“郁阳，要是走一圈下来孩子还是没反应，我们就不走了，为了我们的孩子，就一圈好吗？”林郁阳只好点点头，强撑着身子坐起来。 “唔啊…我的腰要断了…啊啊啊啊…”被架着站起来的林郁阳只觉得肚子沉沉向下一坠，扯着他的腰都要断了。 他靠在殷卓身上，本想托着贴到大腿根的腹底，缓解坠痛，却发现巨大的肚子过于垂坠，自己不弯腰根本够不下去，只好扶着腹侧，小声对殷卓说道：“帮我…呼呼…帮我托着肚子…好坠啊…呃啊…” 林郁阳艰难地迈着步子走起来，已经临产的他双腿合不上，每一步都颤颤巍巍。十二个月的胎腹硕大无比，又已经垂到腿根，他只能微微弯起膝盖，一步一步挪着，每迈一步都感觉大腿在将下坠的胎腹向上顶一分，痛苦不堪。 一圈走下来，林郁阳气喘吁吁，“可以回去了吗…孩子没有动…呼呼…我想躺着生…呃啊！”话还没说完，便被他一声痛苦的尖叫打断。孩子仿佛是不想放他去床上，猛地一个下冲，使胎头抵住宫口。 产婆见状大喜，”有效有效，快多走几圈，等羊水一破就可以生了！” “不…不要…肚子好坠啊…我真的走不动了…”林郁阳抓紧身侧的殷卓，美目含泪地望着他哀求道。 殷卓被他看的心软，但是一想到林郁阳要是躺着，会受更多苦，只能狠了狠心，说道：“再多走一会，马上羊水就能破了，躺着不知道还要熬多久才能生，你也想早点结束是不是？” 说完，便扶着他，再次慢慢绕着屋子走起来。林郁阳痛不欲生，而孩子自从第一圈时坠了一下后，便再没前进分毫。 走了快一个时辰，林郁阳终于忍不住，挣开殷卓，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哭叫起来：“我不走了…我不走了…肚子要坠死了…我好疼…呜呜呜…” 殷卓也蹲下身子，搂住林郁阳安慰道：“不走了，不走了，我们去床上生，郁阳先起来，我们去床上。”他一手扶着林郁阳的肚子，一手扶着他的腰，缓缓带他站起身。 “呃啊！”刚站起来，林郁阳只感到体内有什么破了，肚子一阵激痛，接着下身淅淅沥沥流出水来。 “羊水破了！羊水破了！”产婆欣喜地叫着，“快带夫人上床，可以生了！” 林郁阳背靠着床头，半坐在床上，双手紧紧绞着垂坠的丝带用力。”呃啊…呃呃…啊啊啊啊啊…好痛啊……我的肚子…我要痛死了……啊啊啊…” 羊水破了后，宫缩更加猛烈，只见林郁阳的大腹明显随着他的用力蠕动着，雪白饱满的胎腹上布满了汗珠。 林郁阳只觉得肚子里不仅仅是宫缩，孩子也拳打脚踢，下手重得厉害。每次他想要用力，又被胎儿的挣扎踢动打断。“唔啊…孩子啊…不要再折磨我了……呃啊…好痛…我肚子要破了……啊啊啊…” “夫人快使劲啊！痛了这么久，孩子位置还没动呢。夫人快再用力向下推！”产婆摸了摸胎位，林郁阳又回到到床上生也已经半天了，可孩子还是只顶着宫口闹腾，位置丝毫没动。 “啊啊啊…孩子…孩子怎么不往下…好痛啊…我要没力气了啊啊……呃啊…痛啊……啊啊”林郁阳痛的眼泪汪汪，他害怕自己难产了，可腹中的是他好不容易托生的妹妹啊，他一定要生下来才行。 “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啊啊啊…呃啊…把孩子…压出来…啊啊啊”林郁阳感觉自己实在是没力气挤生出孩子，向产婆求助道。 “也只能这样试试看了。夫人你这胎实在大，等会压腹的时候会更痛，怕您到时候挣扎起来伤了孩子，我要将您手绑在床上。您可千万要忍住不能晕过去。”产婆摸着林郁阳大的夸张的肚子，估摸着他的狭窄产道也难以自己生下这么大的胎儿，也只有压腹这一个办法。 林郁阳点点头，平躺下来，任由他们将双手绑到床头。 “夫人忍着点。”产婆撸上袖子，摸好胎位后便狠狠摁上林郁阳的肚子，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圆隆的腹部。 “呃啊！”巨大的外力挤压之下，孩子在腹中挣扎地更加剧烈，林郁阳高喊出声，奋力地挣动起来。他双手紧紧绞着绑着的绳子，苍白的手臂上青筋都崩起。 “呃啊…孩子……啊啊啊…救救我…我肚子要爆了…啊啊啊…”林郁阳不断扭动身体，试图躲避腹上施力的手。在产婆不断的挤压，下腹被孩子挤得满满当当，仿佛孩子就要挣脱肚皮出来一样。 下身的产穴已经打开，撑的下身薄薄一层。可是胎儿实在是太大了，无论产婆怎么使劲都无法将孩子挤出去。 林郁阳痛的眼泪直流，他大张着嘴不住呼气，“啊啊啊啊…我好痛…孩子堵住了…呃啊…我下面好憋啊…啊啊啊…我要憋死了……啊啊啊啊……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啊啊啊啊……”他摇晃着脑袋，不住挺起肚子向下使劲，试图把堵在下身的胎儿挤出体外。 巨大的胎儿却把产口堵的严严实实，连羊水都不再渗出。“唔啊…孩子…出来啊…我好憋啊…呃啊…啊啊啊啊……痛啊……救救我…啊啊啊啊”林郁阳要被下身的憋胀感逼疯了，拼命向下使劲，却又被那掰开骨头的感觉折磨得死去活来。 产婆意识到不对，撤了手任由林郁阳哀哀痛叫。她擦了擦汗，把殷卓带远了，小声说道：“夫人这情况不对劲啊。正常产夫，肚子压个个把时辰，再大的胎也下来了。夫人这压了这么久，孩子还是卡在那不动，怕是被产鬼缠上了，不让夫人生产啊。夫人这么痛下去，必是凶多吉少。老身接生几十年，还没出过事。您还是赶紧去找个有本事的来收了这作恶的鬼吧！” 说完她竟是想收拾东西走人。殷卓正想拉住产婆，却见一老道已至门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正是以前救过他一命的道人。 殷卓也来不及找产婆说什么，急忙跪下说道：“求道长救救我的夫人！郁阳生产已经两天两夜了，孩子一直没下来。若真是有恶鬼害我夫人，还请道长救救郁阳！” 道人回道：“我正是为此时而来。”扶起殷卓，向林郁阳床前走去。 “啊啊啊…好痛啊…阿卓……我生不下来…我要死了……啊啊啊…”林郁阳感觉身边人都走光，心下慌张。想去找人，却又被缚在床上，动弹不得。胎儿此时却不放过他，在林郁阳腹中踢的厉害。林郁阳下身憋胀异常，只得在阵痛来临时继续挺腹使劲，小脸涨的通红。 殷卓看到床上无助挣扎的林郁阳，浑身只穿了件白色的里衣，没有扣上。头发粘了汗水，一丝一丝黏在苍白的脸色，小巧的嘴唇被咬的殷红。硕大饱满的胎腹裸露在外，整个人湿的仿佛从水里捞上来一样。他心疼异常，赶紧去解开绳子。 “唔啊…阿卓…产婆呢…啊啊啊啊……孩子…孩子在我肚子里出不来…啊啊啊…”林郁阳的手得了自由，立即捧住肚子，却又被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打断。 “夫人莫慌，此番久产不下确有恶鬼在您腹中作祟。”道人盯着林郁阳的肚子看了一眼，开口道。 “阿卓…这位是？”林郁阳见了生人，本想合上大开的双腿，却因为孩子堵在下面，无法闭上，不由往殷卓怀里贴近。 “这位道人救过我，郁阳不要怕，他是来帮你的。”殷卓搂紧怀着虚弱的林郁阳，转头对道人说道：“还请道长救救郁阳。” 只见道人单手画符，隔空对着林郁阳的腹部轻轻一点。只见红光闪过，一个红色身影从林郁阳腹中弹出，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她的模样与林郁阳十分相似，面容精致，正是林郁阳的同胞妹妹林清晓。 “恶鬼，你对着怀孕之人下手，妄图一尸两命，罪不容诛！”只见那道人双手结印，似要出招。 “不要！呃啊啊啊啊…”林郁阳以为道人要伤害妹妹，惊慌之下竟挣脱殷卓的的怀抱，一下子摔下床去。隆起的肚子狠狠砸在地上，腹中又暴起炸裂般的疼痛。林郁阳双手捧腹，在地上痛的打滚惨叫。 即便如此，他仍断断续续说道：“呃啊…这是我妹妹……不是…不是恶鬼…啊啊…求道长放她一命…她花了六个月才在…呃啊…才跟我肚子里的胎儿融合…呼呼…如今…如今只要我生下孩子…妹妹…就可以转生了…啊啊啊…不能…不能功亏一篑…呃啊…” 道人闻言，冷笑出声：“我从未听过转生还要花六个月来融合的。孩子没生下来之前，所有鬼魂皆可投胎。鬼魂想要托生，不过瞬间的事，哪有什么融合之说。怕是你这妹妹借口转生，折磨了你不少时日吧？你看看她，执念太深，早就成厉鬼了，这样害你你还要护着她？” 殷卓见林郁阳摔下，本就心疼万分地抱住他。如今听道人这样说，更是暗悔自己竟不知道他吃了这么多苦。 “呼呼…呃啊…不会的…清晓…清晓这不是真的…呃啊啊啊…清晓一定是有苦衷的…就算她是厉鬼……我也愿意…她借我腹托生…啊啊啊”林郁阳还是痛的厉害，他抓紧殷卓的衣襟，依然在维护着妹妹。 这时林清晓突然暴起，指甲陡然伸长，跃向林郁阳，还没近身，却被道人一招制住，死死钉在原地不得动弹。“你哥哥待你这般好，你为何一定要取他性命？” “为何？我爱慕殷少爷，与他一起嫁入殷府，奈何我命薄，先走一步。却被困在他身边，日日看殷卓对他的百般温柔！那本该是我的！”林清晓恨恨地说道。 “清晓…我不是故意的…呃啊…我…啊啊啊…”林郁阳闻言，急忙想要解释什么，却被肚子里的一波疼痛打断。倒是抱着他的殷卓反应过来，紧紧盯着林清晓，出声说道：“我不知你为何爱慕我。你嫁入府前我从未见过你，嫁入府后你我甚少接触。况且那时你旧疾缠身，连洞房你我都没有过。你这般对郁阳，究竟是恨他抢走了我，还是恨他对我的爱？” 林清晓似被点醒，愤怒地想要攻击，却被压制得死死的，双目通红地怒吼道：“你懂什么，我要林郁阳死！” “死后化鬼必是心有执念。是不是只有你哥哥能看到你？那是因为你哥哥便是你的执念。你现在这样想要他的命，根本就是要他也变鬼陪你。”道人戒备地红衣女鬼，继续说道：“本来若你能托生到你哥哥腹中，让他生下你倒也无事。只是现下你这般折磨你哥哥，妄图害人性命。我定要将你就地诛杀，断不能让你继续害人。” “不要…啊啊…求求你，放过清晓……”林郁阳虽然被下身要出不出的胎儿折磨的死去活来，仍是心念妹妹：“我的孩子马上就能出来了…呃啊…求你放我妹妹一命……我不怪她…我愿意生下她…啊啊啊…痛啊…”说完又捂着肚子，不断呼痛。 林清晓望着不断挣扎，还在护着她的哥哥，顿时失了力气般，泪水大滴大滴滚落，喃喃道：“哥哥……哥哥我错了，我错了…” 道人看着林郁阳说道：“你可知你久孕不生也有你妹妹的功劳。如今你腹中胎儿远超正常大小，凭你之力是生不下这个孩子的。” “不…呃啊…我能生…我能生…啊啊啊…求你…放过清晓…我真的能生…啊啊啊啊…”林郁阳说着竟一下子跪在地上，硕大的肚子受到挤压，激起更大的痛苦，“唔啊……我求求你……啊啊啊…”他一边说，一边试图弯腰扣头，可是胎腹巨大，他弯到一半就再也下不去了，捂着肚子哀嚎。 “哥哥！哥哥！”林清晓已是泪流满面，艳丽的小脸上再无狠戾，她也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道人看在我哥哥临盆之身的份上网开一面，这胎儿巨大，我愿意哥哥助平安生产！” 殷卓也不忍心林郁阳这般受苦，一起恳请道：“求道长念在他们兄妹情深，放林清晓一马吧。” 看着地上跪着的兄妹，道人到底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唉，罢了。你去投胎吧，记住以后可要善待你的生身之人。”于是松了林清晓的禁制，退出门外。林清晓立即闪身到林郁阳面前，扶住林郁阳说道：“哥哥，对不起。哥哥再忍一下，我会很快出来和哥哥见面的。”瞬间投身入腹中。 林郁阳只觉得肚子里的孩子开始主动往产道挤去。“啊啊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巨大的胎儿要通过宫口不是那么容易，林郁阳感到下身都要被撑裂了。 “我下面好涨……啊啊啊…呃啊……快帮我看看……呃啊啊啊……”殷卓闻言赶紧将他抱到床上，打开下身衣物查看，只见林郁阳下腹被撑的极薄，隔着肚皮都能看见硕大的抬头在腹底死死顶着。“再加把劲，快出来了，就快出来了！” “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好憋啊…好胀…我要憋死了…啊啊啊…”林郁阳不敢松懈，不住向上挺腹用力。狭窄宫口被撑大，死死含着住胎儿，不让其前进分毫。“唔啊…好痛…下身好涨啊…孩子又堵在那里了……呃啊啊啊…”林郁阳的产口被胎头顶的凸出，却不见孩子的踪影。 他能感受到孩子哪怕不用自己使劲，也在向下挤着。他知道是妹妹在帮自己早点生产。可是过于巨大的胎儿实在是难以通过他狭窄的产道。 林郁阳把腿张的更大，大腿紧紧夹在胎腹两侧，他抱着双腿，憋起用力，一次又一次地向下推挤着孩子。“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帮帮我……阿卓帮我挤肚子……把孩子挤出来……啊啊啊……孩子…又来了啊啊啊……它要出来了……” 殷卓用手撑大产口后，抚上腹顶，对林郁阳说道：“郁阳，忍一下。”按下心中的心疼，他双手发力，顺着宫缩，一下一下使劲推着林郁阳巨大的肚子，每一下都让他的肚子狠狠移位。 “啊啊啊啊！呃啊啊……痛啊……”林郁阳疼的目眦尽裂，但仍在挺身用力，和殷卓一起挤压肚子。“要出来了……啊啊啊啊……它来了……呃啊…卡住了啊啊…我要下面要破了啊啊……” 林郁阳叫地一声比一声凄惨，终于孩子的头顶出产口。“啊啊啊……出来了……啊啊啊…我下面好憋啊……呃啊啊啊…”林郁阳只觉得一个巨物卡在穴口，憋得生疼。 殷卓又去检查他的下身，果然殷红的穴口正紧紧含着胎儿巨大的脑袋。他赶紧用一只手托住孩子的脑袋，一只手继续按着林郁阳的肚子说道：“孩子头已经出来了，再用力一下就可以了！” 林郁阳被孩子憋的小脸涨的红，听到这话后，也将双手放在腹顶，宫缩一来就向下推挤肚子，“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生啊………生啊……啊啊啊啊……”一声声惨叫声后，孩子终于缓缓滑出产穴。